2007年9月18日 星期二

花壇阿媽

96/5/29陪古椎阿媽到高雄左營去看她媽媽──也就是我的阿媽。

不太能走上10分鐘路的古椎阿媽,已經沒有辦法做長途的旅行,幸好有高鐵,古椎阿媽領有殘障手冊(重度器官殘障),所以2人同行1人免費(每張票都是愛心的半價票)。這次的目的地是高雄經五路──勤奮孝順的三舅家。目前阿媽是由他就近照顧。

我的阿媽幾年前患了老人痴呆症之後,加上我的阿公過世,慢慢的她失去行動和照料自己的能力......漸漸地她的身軀在床榻上蜷曲、萎縮......

當時舅舅們沒注意到可以請外籍看護,現在阿媽已經躺在安養院動彈不得,或許情況不該那麼糟!因為阿媽的身體很硬朗!但是千金難買早知道,兒女們盡力了,獨獨少了隨伺在側、盡心的呵護,一切為時已晚!所以現在骨瘦如柴的她,真的只是在苟延殘喘......

她無法言語、沒人去看她的時候,甚至連眼睛都不睜開!我和古椎阿媽在她身邊喊她的時候,或許是難得的人聲嘈雜,她努力地想讓眼睛開出一條細縫,可能是閉太久了,她的眼睛被一些微微濕潤的眼屎黏住,我試著將它擦掉,讓一直歪斜著脖子拚命睜開眼睛的阿媽,在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她的女兒和外孫女......約莫半小時後,她終於張開了雙眼,細細的縫裡透出很有生命力的眼神,帶點困惑無知,她只是用有限的角度(因為長期臥床,脖子彎了,整個頭始終彎向左側)眼睜睜地望著我們......

突然間,我注意到古椎阿媽不再堅強,強忍住濕了的眼眶......這是第一次,這種氛圍下,讓人整個感覺超級難過,我也強忍住極度的不捨......

阿發舅舅說:阿媽似乎只對「回去花壇」這句話有點眼神上的反應,因為彰化花壇是她的一輩子......

下次再去,或許阿媽......內心雖然希望她解脫,但不願再多想!